话没说完就被尹佫泺出声喝住，“洛伊是我的未婚妻，沈朝言，难道你没有发现我和她的名字刚好可以倒转吗？”

未婚妻三个字让沈朝言开始审视二人，唇角僵硬地垂着，勾不起任何弧度，“那真是，”三个字吐得尤为凝重，“冒昧了。”

沈朝言对有未婚夫的乐洛伊态度很清楚，保持距离到一种隔离的程度，乐洛伊三番五次找沈朝言都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相处，沈朝言告诉她：既然拥有，就不该留恋其它。

对乐洛伊的感情，沈朝言很清楚那不算是喜欢，只是一个合适的时间点提出的合理要求，可惜突然画风太违和。

pub一如既往，今日对莫尔殷意味非凡。

尹佫泺问：“殷，今天可是你的十八岁生日，不玩点有意思的？”

莫尔殷斜眼，指着包厢门口，“现在开始数，我追第18个路过的女生，三个月为期。”

“1，2……17，18！”

莫尔殷大步上前，搂过女生把唇贴上去，“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女朋友。”

睡在一旁的沈朝言听到动静，睁开眼看到了女生，迅速地闭上，却是睡意全无。未曾料及，尔殷选中的女孩居然是佫泺的未婚妻。他们三个人的品味，何其相似。

乐洛伊伸手还了一巴掌。

莫尔殷开始逗弄这第18个女孩，猛地认出来这就是学校新的转学生。使了个诈，莫尔殷以受伤需要照顾为由签订了男仆契约，为时三个月。

此后圣英学院四位王子级别的男生所到之处无不惊叹，也渐渐有了各种以莫尔殷和乐洛伊屡次的暧昧接触为关于莫少的性向之类的传闻。

廖言翻回前面，才看到这个时空和之前的差不多，对于同性间的感情恍若新大陆，带着有色眼镜打量和压制，甚至都是架空了历史，把这样的感情描述到史无前例的惊世骇俗。

之后也就是莫尔殷和乐洛伊朝夕相处日久生情，挑明以后乐洛伊决定解除那可笑的娃娃亲。

“十八年认定的未婚妻，只我一个人认真吗？”

乐洛伊唯诺，“我很早就说过了，我不要这样的定亲，你们都没有听啊。”

尹佫泺当年以为洛伊只是害羞，只是不解，却不曾想这场亲事真的结束。

“洛洛，我爱你十多年了，为什么你一直看不到？喜欢沈朝言，和莫尔殷在一起，为什么就不能把你的心落在我身上……”

抬眸苦笑，“小格子，我们太熟悉了，刚刚转学回来的时候，我一直把你当成哥哥，”乐洛伊凝神，“我喜欢你像哥哥一样宠溺我，对我好，也希望你以后会喜欢上一个女孩子，在一起……”说到这，乐洛伊有些难受，她其实不希望，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洛伊，你真的希望吗？你如果真的希望我和别人在一起，又为什么会这么难过？你爱我的啊……明明爱着我的……”几近乞求般地说着，此时的尹佫泺只要乐洛伊一个爱字，就能和自己的兄弟反目，抢回她。

莫尔殷一拳打在尹佫泺肚子上，扯开拽着乐洛伊手臂的手，“尹佫泺，你别做梦！”

尹佫泺捂住肚子，直不起腰，金色的瞳孔翻着几道决绝，“洛伊，我要你亲口说，你不爱我！”

柔弱的身子靠在莫尔殷身上，乐洛伊轻声道：“小格……尹佫泺，我不爱你，我爱的人是尔殷。”

像是遭受全世界的遗弃，尹佫泺蜷着身子，太阳的光线被乌云遮挡，让身上的衣服泛起灰色，颜色愈来愈浓，差点侵入皮肤蔓延骨肉。尹佫泺眼眶酸热，却是抬着头看两人的离去背影，不肯掉下一滴眼泪。

他从小到大都不哭的。

为什么呢。

因为洛洛说，眼泪是给心疼自己的人看的呀，为什么要在一群笨蛋面前掉出来给他们嘲笑。

后来家人告诉他，男孩子是不能掉眼泪的，一旦懦弱了，就娶不到洛洛了。

尹佫泺自此开始黑化，强制自己接触以前极度厌恶的东西，像海绵一样吸收着一直以来接触的对立面，开始对莫尔殷的家族进行一系列的打压和侵蚀。

在莫氏第一次受挫后，尹佫泺安置了一个人作为卧底去给予援手，莫氏如获至宝。

往后，是零碎的几段文字：

乐洛伊和莫尔殷结婚。

尹佫泺死亡。

沈朝言为救乐洛伊失聪失声，远走他方。

沈朝言嗜睡，失聪的话，无论在多嘈杂的地方都能安安静静地休息，思及此处，廖言有些感慨。头上的仪器被工作人员拿掉，接过一张卡片，然后走进了传送门。